用志領身份,走進紅色高棉的柬埔寨,觸摸亡靈人遺留的傷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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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隔四個月,說起當時候帶著志工隊去柬埔寨,還記憶猶新。加入了以立國際志工後,我們開始了一連串緊迫的志領訓練,而訓練尚未結束,我就被指任帶領一批台北美國學校(TAS)的學生前往柬埔寨的暹粒市,也就是國際眾所週知的吳哥窟地區。

 

走過紅色高棉的柬埔寨

這座從十二世紀建立兩個世紀之久的吳哥窟,穿越了強盛時期,跨過柬埔寨戰爭的悲傷,直至今日成為東南亞新興國家之一,蓬勃醞釀著尚未開發的實力。而印象中的柬埔寨是那麼地具有神秘色彩,流轉著美麗的宗教和文化,卻又躺著鮮紅的血。大家也許聽過柬埔寨的「紅色高棉」,戰火連綿不斷,為建立農業社會主義國家,便在城鎮外屠殺了將近三百萬人。當時設下的地雷砲火、留下的傷痛,便成為今日柬埔寨的一道傷疤,而這背後蘊藏著什麼樣的問題,便是我們志工即將前往了解的。

 

以立的柬埔寨計畫

柬埔寨並不是我出隊的第一志願,但是聽很多以立的學長姐前往,帶了許多感動的故事回來,我在想這也許也會是我想體會的,於是便接下了任務。但旅途就是這樣,你無法預期到底會發生什麼事,總是會面對更嚴峻的挑戰和未知;也因如此,更凸顯了志工領隊存在的價值及意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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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立的柬埔寨計畫主要項目之一,便是去幫村民建造一個不再流離失所的「家」,他們在外地打工賺錢,卻尚不足以讓自己買下一間穩固的房子居住,但越是沒有穩固的避風港,越是造成生活和教育的惡性循環。因此,我們帶領志工拿起圖釘和槌子,建起高腳屋,為什麼不建水泥房?第一成本太高,我們募捐的錢不夠購買那麼高昂的建材,如果真要選擇這麼好的建材,也只能建造一間房屋給一個家庭;於是以立選擇柬埔寨當地最易取得的竹子,同樣的金額卻能建造五間高腳屋給五個家庭居住五到十年。而這段期間他們便能安心的去工作、養育兒女,等待有一定的經濟基礎,便能自行去建造新的房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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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常說給他人魚吃,不如教他如何釣魚。如果養成當地人向外伸手的情況,他便不懂得自立,永遠依賴他人;然而,這也是當前嚴重的問題之一。國際志工大量進駐柬埔寨,可是多年過去,問題並沒有解決,志工沒有離去,人民沒有成長,這不得讓我們去思考志工的到來是否正確?是不是某些程度上,我們破壞、剝奪了當地人的行使權,及佔用了大量資源在外國遊客和志工身上。

 

計畫之餘,我們帶領志工參觀一些公益劇團、街頭探險、了解公平貿易,讓志工們去看見最真實的柬埔寨。其中,因為戰火被埋放多顆地雷,數字多達一千多萬顆。在郊外,我們可以看見許多斷手斷腳和乞討的村民,因為下田工作被隱藏的地雷炸斷手腳,導致沒有生存的能力;在他們的夜市裡,也可以看見一些幫助殘缺人組成的樂隊,他們擺放著自己的故事和一個投錢桶,賺取微薄的收入,也一再喚起人們對於戰火無法終止的傷痛。另外,大家可以觀察到柬埔寨六十歲以上的人口少之又少,因為那個年代的人幾乎被趕盡殺絕,留下來的孩子們成為了孤兒,許多外援機構協助他們有穩定的教育資源和謀生技能,例如:「Phare 公益劇團」就是其中一項,他們收容孤兒,訓練他們表演、歌舞,最後在劇團內表演謀生。

 

身為志工和領隊的意義

參與了國際志工,到成為志工領隊這段期間,促使我不斷思考,到底志工的存在有沒有任何意義?我們真的幫助了這些人嗎?還是得到更多的是我們?我們帶領著年僅十四歲的學生們,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建設房屋和廁所,我常在想他們到底對這個地方,和發生的事有沒有任何感想和觸發?如果他們無法將感動帶回到他們的環境,志工的行動也便在計畫後終止了,志工的存在也許對當地無法產生立即見效的幫助,但如果他們能將這份衝擊和希望改變的心帶回生活當中,世界上會有更多地方得到改善,不僅僅是柬埔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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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說這個柬埔寨最困難的地方,我想應該是「帶領」,志工領隊的角色不僅是帶志工前往當地,那只有「帶」;而促發思考才稱得上「領」。如果光是進入當地幫忙,沒有思考問題的來源,那便只是同情,跟我們在不確定他方需求時,只是一味地把物資、金錢捐贈過去給對方一樣,最重要的問題不會解決。而這個最難的部分,就是誘發每個不同背景、不同想法和年齡的人,聚在一起得到他們個自需要的體悟。有時我常在想,我寧願是一個志工,而不是領隊,這樣我能更好的去觀察世界;但身為領隊最棒的,就是觸發隊員們在旅途中的「得到」,那便會是身為領隊最有價值的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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